「實相夢所見所夢即為真。」是之為亂步。
四個光怪陸離的故事,是極端化上走鋼線,也是愛步向終極的進程。
官能上完美滿足,唯略嫌太多文字解說,說得太清太明,令內外也變得太實在。
踏實地,步向最華麗最美的地獄。
愛,變了質。
去到終極,究極化的都是愛。
只是太重太深,已非人所能承受和接納。
由《火星之運河》開始,這種戀已是放大的自戀。
在空虛曠大的環境中,他甚麼都找不到,頹靡的過程中,戀上的不是誰。
經過年月洗滌,原來再愛都不是誰。
到《鏡》開始,男子只有在鏡中,才確實地看見自己。
他所迷戀的鏡像,究竟是要世俗恭維,鏡子和議,還是一份延續?
從綑綁和虐待,皮肉的灼傷間,他釋放最內在而又狂野的情感,卻又容不下她們見證他的存在。
於是,它毀了她。如溶化火球般,溶化她,把她們揉合為鏡子一樣,永遠臣服當中。
任何形式的戀和美來得太密切,就如步入地獄一樣。
陰深幽怨,如此一去不返。在水深火熱中,才能看見自己的人,或者來得太淒怨哀美。
然後,到《毛蟲》的美已被人為性扭曲。
無法抓緊愛,就唯有實在地令他失去了軀殼的依靠。
連四肢的觸覺(武器)都失去,他不再攻擊她的心,不再有離開的能力。
她令他成為她的毛蟲,只在她的世界爬啊爬。
當愛去到極限,缺乏了表達的方式,唯有從那狠狠的皮鞭下,傷痕中摸到愛。
她,希望從中得到甚麼?
究竟是愛,是恨,還是責任,還是自私?
他無力地任她在血肉間任意剝削、切割。
或者,當天愛得太深,他又甘願化成她的毛蟲。她把自己埋葬於光榮和偉大中,然後走不出來。
當他們都確實地看見自己時,才醒覺。
然後,只有以相等份量的愛和付出,才會確實地抱得緊對方。
此刻,才是愛。
到《蟲》的愛同樣得不到,在眼前卻抓不緊,捉不住,就如被千蟲纏擾一樣痛苦痕癢。
又渴求又怕,於是他把她轉化成他心中的她,放進他的伊甸園,忘記她是外在世界的,永遠被寵愛和保護。
沒有靈魂,得到軀殼,既然世界不欲他接觸,他就放棄了,投進她的身體。
直到蟲爬在她的愛人上,才會確切地明白了解。
無論如何,愛到終極,還是可以甚麼都沒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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