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6年2月10日 星期五

《慕尼黑》- 周而復始的世代


在一九七二的奧運村內,發生了一宗殘酷的屠殺事件,巴勒斯坦十一名恐怖份子,挾持十一名以色列運動員,最後全部慘死。

以色列立即進行報復行動,無法再忍受,唯有以暴亦暴。

電影節奏較慢,中段雖有連串炸彈場面,卻略嫌有點推砌且力不從心。然而,後段較為扎實有力,以拍擋一一死亡、殺手的職業性惶恐,把主角複雜的心態逐步推進。

主角最初主張較「人道」的刺殺,但後來卻演變成屠殺,迷失了自我的本性,喪失原則,殺人變得理所當然,如生活的一部份。

血腥淹沒了價值觀,荼毒了整個思維。生活,彷彿被殺人主導。

現實與夢境,同樣痛苦。
導演透過人複雜的陰暗面,成功證明冤冤相報的不可行。
夢,原是睡眠中一種心象活動的歷程。
在連串惡夢中,隱含著無限的悲涼和恐懼。運動員雙手被綁著,無力抗衡。這是自我心理的投射──驚恐的根源來自殺戮的不人道,但自己又何常不是一樣?

同樣殺人,他殺他,他又再殺他,誰才殺得對?
或者,從來都沒有根本的對與錯。

拍擋一一被殺,這一刻終於驚醒。

今天你殺人,明天人殺你。
無法阻止,要是參與其中,就得明白規則。

誰付得起金錢,誰就可以殺誰。
身為殺手,難道可以豁免嗎?

生命,頓變得很脆弱。

放下身份,殺手也只不過是平凡人,卻過於了解殺人的方式,帶來了生活最深層的不安,可謂生不如死。

每個人的身份也是虛無,或真或假,你只可以選擇相信與否。陰霾的人在明亦在暗,根本無法估計。

摩天輪轉了又轉,一切其實重覆又重覆地發生。

敵人死去,有第二位補上,還有第三位,第四位……
同時,對方也會把你置於死地。

就這樣,世世代代,沒完沒了。

然而,當復仇過後,我們又會得到甚麼?

或者,打從一開始,我們只想找尋一片屬於自己的國土,安然地生活。
在落力爭取的同時,我們也犧牲著很多很多人和事。

世事,從不打算盡如人意。
渴求和平,更渴求得回國土。
然而,和平需要全人去成就。在所謂追求和平的世代,可以單純地、無畏又無懼的,從國家、人權出發嗎?

挺而走險過後,才明暸得到的多,就得要多少人命去填補。

如此,循環不息地,爭取;犧牲。爭取;犧牲。

周而般始,那裡也是開始;可以的話,那裡也可結束。
畢竟,有人落力追求,也有人安於現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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